当前位置： 丹顶鹤 >> 丹顶鹤的繁衍 >> 她的生命,三代人的守护,都变成了我们唱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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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姑娘，变成了一个故事，一首歌“春天最容易丢鹤。鹤舍要打扫得干干净净。我爱鹤，爱大自然，一走进荒野，一切不愉快的事儿都忘记了。我愿在茫茫荒原上寻找，寻找理想，寻找友谊，寻找生活的答案。”这个歌里写的姑娘叫徐秀娟，小时候她常帮着父母喂小鹤，潜移默化中也爱上了丹顶鹤。年为寻走失的天鹅溺水牺牲。被追为烈士。她爸爸是扎龙保护区一位鹤类保护工程师，妈妈也曾在扎龙保护区养鹤10年。17岁时随父亲到齐齐哈尔市的扎龙自然保护区做临时工，负责养鹤、驯鹤工作。年，她在那里负责饲养雏鹤，雏鹤成活率达到%。大家亲热地叫她“娟子”。照片上，娟子很可爱，眼神分外清澈。年5月，徐秀娟突然接到盐城邀请，共同创建滩涂珍禽自然保护区。这一年娟子为了养好这些鸟类，受了很多委屈，辛苦，心力交瘁。在一次找她最宝贝的两只天鹅时，她终因疲劳过度，淹没在沼泽里。那个美丽的女孩，终年23岁，被追认为我国环保战线第一位烈士。而随着她的离开，她的生命变成了我们唱了三十年的歌，“一个真实的故事”，歌里有一位再也回不来的美丽姑娘。02
她是如此美好“逝去的时光是多么使人留恋！”年3月，徐秀娟自费到东北林业大学野生动物系进修。尽管学校为她减免了一半学费，她仍然吃不起一天6毛钱的伙食，省吃俭用。一直第二学期，实在交不出学费，元，对徐家也是很大一笔钱。父亲要卖了家里唯一一台电视。后来，娟子自己带信说，学费的问题解决了。不知道她那时候即便是每天啃馒头吃咸菜，也负担不起生活开支，最后不得不去卖血，先后卖了三次。后来她日记本里用英语记着这件事。她在日记中写道：“医院献了毫升血。医生见我是学生，对我很照顾。献血后头有些昏。我不知道这样做是否对？但，也只能这样，我不愿伸手向家里要钱。接到弟弟寄来10元钱，我心里在流泪，我当姐姐的不能帮助弟弟，还要弟弟寄钱帮助我，这也增加了我献血的决心。漫长而又短暂的两年学习生活啊，爬，我也会爬过来的。”她青春、美好而有才华。娟子写的《灰椋鸟》：“夕阳渐渐西沉，晚霞映红了天空，也映红了刺槐林和竹林。天上的鸟越来越少了，可是整个林子里的灰椋鸟还是不愿过早地安眠。看，这几只刚刚落在枝头上，那几只又马上扑棱棱地飞起。它们的羽毛全变成金红色的了，多么像穿上盛装的少女在翩翩起舞哇！树林内外，百鸟争鸣，呼朋引伴，叽叽啾啾，似飞瀑落入深涧，如惊涛拍打岸滩，整个刺槐林和竹林成了一个天然的俱乐部。这上万只灰椋鸟是在举行盛大的联欢会，还是在庆祝自己的节日？”她文笔很好，她的部分日记：“早晨，窗上结了一层冰花，家乡的湖面上开始结薄冰了吧？记得那时我会拾起土块往冰上扔去，冰上发出的响声就像琴弦上的音符一样，动听极了，鹤儿们也会好奇地听着这冬天的奏鸣曲。有时我会试探着走上薄冰，忽然“嘎吱”一声响，吓得我赶快往岸上跑，逝去的时光是多么使人留意啊！我来到鹤舍，默默地与鹤儿告别。丹丹亲呢地叼着我的衣襟不肯放开，佳佳调皮地看着我，不解其意。我真不愿意离开它们，我爱它们，是它们陪伴着我，使我得到安慰，给我消忧解怨。我们一起走向原野散步、捉虫、奔跑。它们小时候是那么可爱，我带它们去洗澡、晒太阳、练翅。累了，我坐在草地上，它们就围在我周围。我喜欢丹丹、佳佳，不仅因为它们是第一代家鹤的孩子，还特别因为丹丹那忸忸怩怩的样子。它们还记得我吗？我还能带它们去玩、去奔跑吗？也许它们早把我忘记了，但我忘不了啊！忘不了鹤儿，忘不了故乡的日出、日落。若是天空晴朗，我就尽情欣赏大自然的美，叹息大自然的神奇。在我看来，日落更有魅力，红红的落日挂在远处的树梢上，再配上天边一片片富有线条美的彩云，使人想到十分快慰。有时我撑着小船进入苇荡，周围静极了，就连河那边说话河这边都能听见。这时你若跳到水里去游泳，人也会溶化到那美好的景色中去。”03
傻姑娘的守护。“为了不倒下去，我像吃药一样咽着饭。”“为了养鹤，我可以不要舒服，不要家庭，不要金钱，不要我应得的一切，甚至命也不要了！为什么女孩都要长大呢？”“现在，踏踏实实干事的人受气，哗众取宠的人得势，这正常吗？”“为了不倒下去，我像吃药一样咽着饭。”“天好冷啊！噢，下雪了，纷纷扬扬，漫天飞舞。东北风怒吼着，开始是小米粒大的雪，打在脸上生痛，后来是温柔的片片雪花落在身上、脸上。我飞快地骑着自行车，想着这雪和北国的雪有什么区别？北国的雪是洁白的雪海，这里的雪在空中是雪，落到地上便成了水。”“芦苇前半月就发芽了，现在白茅也发芽了。小鹤们可以飞得很远了…”说到底，她总还是一个不谙世故的姑娘，终日与鹤打交道。她在工作中受了什么委屈，我不知道，我只知道她一个人身兼数职，最后倒在不属于她的盐城。她是如此优秀、善良，美好而难得！当年我一直感动于这首歌，而把她当成一个传说。虽然每次听到必然热泪盈眶，但不知道她是这样的一位姑娘。04
三代护鹤而更让人悲伤的是：在娟子离开27年后，也就是三年前，娟子的弟弟徐建峰，又因护鹤而掉进了沼泽。娟子的弟弟，叫徐建峰。当时，他本来已在齐齐哈尔市的大型国企工作。年，经父母反复劝说，建峰放弃城里的工作，回到扎龙，接过了护鹤工作，一干就是18年。年4月，又是丹顶鹤繁育孵化的关键期，徐建峰发现湿地核心区内有个鹤巢，徐建峰担心小鹤，扔下一句话，只身前往看护。4月18日，领导接到了徐建峰的请假电话，说可能赶不回来开会了。可谁也没想到，第二天，徐建峰因摩托车失控，一头扎进了沼泽。徐建峰当时年仅47岁。那一年，他的女儿徐卓正在东北农业大学学园艺。在父亲死后，这个平时看上去非常柔弱的女孩，坚决向学校提出申请：要求转学到娟子姑姑曾就读的东北林业大学，学习野生动物保护。去年8月，徐卓放弃了学校保研的机会，毅然回到了扎龙，再次接过了照顾丹顶鹤的重任……每次我们听着这首歌，都会眼含泪水。这首歌的名字叫“真实的故事”。也许娟子在芦苇坡里变成了传说。从此，鹤乡的这些丹顶鹤引颈相交，翩翩起舞，也许她都在天上默默守护着。有一位女孩，她曾经来过；走过那片芦苇坡，你可曾听说，有一位女孩，她留下一首歌。为何片片白云悄悄落泪?为何阵阵风儿轻声诉说?还有一群丹顶鹤，轻轻地轻轻地飞过。……那个美丽的女孩，也许已经化作了一只美丽的丹顶鹤。在天地间自由起舞、翱翔。-作者简介-于非让，哈尔滨市作协会员，十点读书、有书签约作者；曾在人民日报夜读、新华社夜读、有书、洞见、读者、慈怀读书会、国学精粹与生活艺术、女人坊、阿何有话说等平台上稿。作品散见《意林》、《婚姻与家庭》、《知音》、《散文百家》等杂志期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