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入冬第一场雪时,呼兰河水依然在缓缓流淌。雪花飘悠着自天外飞来,轻盈剔透,清爽唯美。空中雪花不是从天空飘下,而是一片片地纷纷滑落,梦幻般萌动着,瞬间就融化于匆匆奔流的河水之中。
冰雪覆盖的呼兰河本报资料片
冬天的呼兰河本报资料片
初雪过后,呼兰河东岸大片原野便银装素裹了。站在呼兰河大桥上放眼看去,山道两旁一棵棵小松树上挂满了精致雪塔,形态招摇,微风吹拂,雪塔一颤一颤的,仿佛在点头示意。河东岸的小山村,如懵懂羞涩的处女,隐居山角河畔,静静守候。飞雪飘飘洒洒,将眼前的房顶覆盖得严严实实的,就像一幅绘画作品中的童话世界。
大雪过后,当河面完全冰封,我总要到呼兰河冰面上兴奋地走几步看看雪。双脚踩到雪上是那种很绵软的感觉,情不自禁地停下脚步,缓缓蹲下身子,轻轻捧起一捧如白沙一样洁白的雪,然后把它揉成团,用舌尖舔一舔这白雪独有的味道。
这冰雪呼兰河,特别像铺展开的一袭长长的漂亮的巨幅白纱。大人孩子都跑上冰雪的河面,尽情地玩雪,堆出一大排雪人,插上红鼻子,戴上桔色帽子,围上红围巾,一个个模样神奇逗人。我们几个老朋友拉成一排在绒绒的冰雪上,踏着欢快的秧歌舞步激情曼舞。
身处冰雪呼兰河之上,多年来,我们亲眼目睹过数不清隆冬盛景。强劲的西北风猛刮着纷纷扬扬的雪花,再次光顾呼兰河。今年雪大,如鹅毛一样大团大团地扑天盖地而来,弥漫了整个世界。一场雪接连着另一场雪,分辨不出究竟下了多少场雪,岸边几乎与冰雪覆盖的江面超平了。呼兰河被冻得厚厚实实,上面可跑越野车。
走进了风雪交加的数九腊月,豁然间,我发现刚刚下过雪的河面上竟然出现了几串很喜人的兔子脚印,从东面大地上轻轻而来,向着拉哈山上穿梭而去,是一对,不,应该是几对。仔细瞧看呵,有大还有小,一串串一排排,特别清晰,让我内心一阵惊呼狂喜,好多年未见野兔子了,是白兔还是灰兔,或是别的什么颜色?是哪个山上跑下来的呢?
有人提议去三里外的南山看看,因为沿河道走上去就是南山。于是,我们这些长年徒步“运动健将”便列队走起,从新大桥头出发直奔向南山,一路上竟然惊起路边几对野鸡,一行排空迅速飞去,这也撩起我内心一阵阵惊喜。南山的雪野格外厚实,原来的过往道路都被风雪给铺平了,看不出来哪里是车行的道路,哪里是河的冰面。
据说,这一带常有野鸭及众多种类山鸟出没。近几年丹顶鹤也曾落脚过,多少年前呼兰河就是鹤的天堂。现在,这里野鸡确实比较多。正走着,从右侧的树带里腾空而起,从容地斜飞向另一片林子里去了。它们的身姿很矫健,是深花色的,看不清它们的真实样子。只觉得野鸡在这里生活得很安逸,我们的到来,是不是打扰了它们的平静生活?
于不经意间,我瞅见不远处还有两对野鸡正在草色裸露处认真地觅食,羽毛素雅的雌性较为娇小一点,全身褐色,带着斑驳黑点儿,挺好看的。那两只深红色的脑门长着长翎的是雄性野鸡,鲜红头信儿,蓝色羽毛脑袋,绿眼眉,白眼圈儿,脖子上还有一圈儿白毛,全身红绿颜色掺杂,煞为美观;尤其那条漂亮大长尾翎,红绿黄相间,还点缀有金色的珠点儿,极为火红而张扬。它们都长得十分健壮,听到我们动静并没有急于飞起,仍在逡巡地觅食……
此刻,一抹欢快而稀罕的场景出现了。两只野鸡看来是突然发现了可用之美食,径直奔向冰河中间去啄食,后又沿着原路快步返回。雌野鸡一直小心翼翼地跟在雄野鸡身后,而雄野鸡比较胆大,头抬起时也格外的高昂。冬日之下,阳光和白雪交相辉映着,将这对野鸡夫妻相依相随的娇好自然场景展现得更为鲜亮而神圣。它们根本没有在意有人过往,而是像自如漫步表演一样,令人大开眼界。
野鸡天上飞,兔子山间跑,为这白雪皑皑的呼兰河增添了别样韵味,展现了人与自然和谐之美。每当来到呼兰河畔,见到自然生态一天天好起来,我便心情愉悦。太阳落山前,喷射的瑰丽光彩,为呼兰河大桥都渡上一层桔红色,把这整个河的两岸都笼罩了一片祥和的光泽。许多孩童仍在冰河上像小燕儿似地展翅划飞,那阵阵欢快的笑声,在冰雪呼兰河上飘荡着……(杨中宇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