丹顶鹤

她像丹顶鹤永怀丹心,至死不渝

发布时间:2022/5/27 17:23:46   

摘要:吾欲负汝去,毛羽日摧颓。丹顶鹤的一生只有一位伴侣,不会再爱上别人;徐家的守鹤人三代只有一个愿望,不会再离开栖鹤的扎龙。

“一个真实的故事”,是丹顶鹤的故事,也是为保护幼鹤献出自己生命的女孩的故事。

歌中的女孩叫徐秀娟,牺牲那一年她只有23岁——她走过那片有鹤舞的芦苇坡,留下的远不止一首歌。徐秀娟和她的家人是黑龙江的扎龙湿地的守鹤人,徐家一代如此,辈辈皆然。

守鹤人:守鹤人要经常到野外蹲守,看有没有荒火与天敌破坏鹤巢。如果发现被遗弃的卵,就带回保护区,人工孵化鹤蛋。其后在保护区对雏鹤进行放飞训练。丹顶鹤适应野外生活之后,就会与野生鹤共同生活。

从年开始,黑龙江国家级自然保护区扎龙湿地累计野化放归丹顶鹤近只。

徐卓没能见过自己的姑姑。她有时候看着家里墙上姑姑的照片,知道这是一个有韧性的女人。

姑姑徐秀娟是一个守鹤人,和徐卓的爷爷、父亲一样,和徐卓自己一样。

徐秀娟爱鹤,胜过爱自己。

为了鹤,徐秀娟可以创造一个奇迹——饲养幼鹤的成活率达到%——这是非常艰难的。因为鹤出生之后就进入了危险期,任何一点大意都可能使幼鹤死亡。

为了鹤,她会在小鹤快要出壳的几天里,日夜守护在孵化箱旁。她曾经从凌晨4点守到夜里23点,在19个小时里,连续绘下15幅幼鹤叼壳脱壳的图形。

为了鹤,她会在垂死的雏鹤跟前,留守十多天,她不愿放弃任何一个生命——即使有人跟她说,“把它扔掉吧”。

她把小鹤隔离起来,到处求医,给小鹤边喂药边喂鱼肝油,还找来“柏子养心丸”喂给小鹤吃。她一直守着小鹤,直到小鹤死里逃生,越来越健壮,被送到安徽合肥国家珍禽繁殖基地当了种鹤。

为了鹤,她会在夭折的鹤前痛哭,因缘无常,守鹤人也有终于守护不了的生灵。她写下日记,字字泣血:“……它死前几分钟,用期待的目光看着我,我的心都要碎了。我痛哭着掰开它的嘴,见里面有血,我试图把血吸出来,但吸不出。”

鹤有丹顶,人有丹心。丹顶鹤就是女人的心头血。

徐秀娟为了能救下“下一只鹤”,在保护区工作多年的她,自费进入东北林业大学野生动物系进修。因为拮据,她四次靠卖血来维持学业。

毕业后的徐秀娟就到盐城自然保护区的邀请,希望她能到盐城保护区参与建立一个不迁徙的丹顶鹤野外种群,或许这就是一个世界级的科技课题。

为此,徐秀娟离开了她所熟悉的齐齐哈尔扎龙保护区,不远万里,只身南下,来到盐城。

她什么也没带,就带着三枚鹤蛋上路了。

徐卓说,这个举动非常危险,因为就算是鹤的父母也很可能使鹤蛋无法孵化,温度、湿度只要稍有变化,小鹤就孵出不来了。

于是,5000里路程,徐秀娟把鹤蛋贴肉揣在心口,人的体温是37度——正好符合卵孵化前中期温度。她就这样一路火车一路汽车,到盐城之后,小雏鹤最后破壳而出。

可是仅仅第二年,这个怀揣梦想,心有鹤舞的姑娘,年仅23岁的姑娘就因为保护丹顶鹤牺牲了。没有成家,没有儿女,孑然一身,似是随着鹤舞而去了,留取丹心给了她的弟弟,徐卓的爸爸,徐建峰。

徐建峰看了姐姐的日记,觉得要把日记写下去,退伍后回到了鹤场。

徐卓说,保护区里所有的路爸爸都走过,哪有鹤巢他都清楚。他每天凌晨4点就带小鹤出去,模拟鹤父母,带他们往沼泽里淌。在三四月时,冰水彻骨;在七八月时,焦金烁石。爸爸是过敏体质,在烈阳之下,年幼的徐卓觉得,他的脖子好像烧焦的猪皮。

徐卓说,爸爸不会放弃任何一只鹤。在野外,他会学鹤唳,唤鹤还巢;在雷雨天,他曾为了营救被困在草甸上的丹顶鹤,穿着胶鞋,趟着齐腰深的水向鹤群靠近,“通天雷”两次在附近炸响,他没有止步。他在日记中写到:这是一条命。

可是他自己的命,却又可以如此轻易而郑重的献出——四年前,徐卓的爸爸为了保护丹顶鹤,牺牲了。于是92年的徐卓,主动从农业大学园艺专业转到了林业大学的野生动物专业,回到扎龙,成为了第三代守鹤人。

徐卓说:我会保护自己,我一定要回来,这块是爷爷、姑姑、爸爸都奋斗过的地方,我要把他们没做完的做完。

是的,这是徐卓血亲奉献过的土地,也是徐家热血倾洒过、丹心寄托过的土地——徐卓说:在这里,我会觉得他们并没有离开我。

徐卓先在繁育中心小鹤组实习,她和姑姑一样,救下奄奄一息的小鹤,和爸爸一样,淌过结冰的沼泽。她晚上从野外回来,特别想跟爸爸说说她在做的事,但是没有办法跟他说了,爸爸不在了。

徐卓朗读的是张抗抗的《白色大鸟的故乡》。

很多年一直想去那个叫作扎龙的地方。扎龙那个地名已在耳边盘旋了许多年,带着沼泽地深处水的腥味与草叶的湿润气息,海绵般柔软地吸取了我内心的向往。

只是因为那些白色的大鸟——丹顶鹤。

丹顶鹤还在。

吾欲负汝去,毛羽日摧颓。丹顶鹤3岁就会选择一位终身伴侣,不会再爱上别人;徐家的守鹤人三代只有一个愿望,不会离开丹顶鹤,不会再离开栖鹤的扎龙。他们的丹心永存,至死不渝。他们在这里,用40年间书写着对中国生态环保事业的初心与执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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